诗文库 正文
庐山九天使者庙张灵官记 五代至宋初 · 徐铉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八十三、全宋文卷二五、《全唐文》卷八八三、《永乐大典》卷六六九八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开元中,尊崇至道,伸严祀典,诏置九天使者庙于匡庐之山。真灵咸秩,率由科教,应门左右,图五百灵官之像焉。天祐初,江西连帅南平王钟公遣道士沈太虚设醮于庙。太虚醮罢,恍然若梦,见图像一人前揖太虚,曰:「我张怀武也,尝为军将,有微功及物,帝命为灵官」。既寤,访怀武之名,无能知者。归以语进士沈彬。彬后二十年游醴陵,邑令陆生客之。方食,有军吏许某后至,话及张怀武,彬因问之,许曰:「怀武者蔡之裨将,某之长吏也。顷甲辰岁,大饥,闻豫章独稔,即与一他将各率其属奔焉。既即路,两军稍不相见,进至武昌,衅隙大构,剋日将决战,禁之不可。怀武乃携剑上戍楼,去梯,谓其徒曰:『吾与汝今日之行,非有他图,直救性命耳。奈何不忍小忿,而相攻战哉!夫战,必强者伤而弱者亡。如是,何为去父母之国而死于道路耶?凡两军所以致战者,以有怀武故也。今我为汝等死,两军为一,无构难矣』。遂自刭。于是士众皆恸哭,乃与和亲,比及豫章,无逃亡者」。许某但怀其旧恩,不知灵官之事。沈君好道者也,常以此语人。铉始在胶庠,预闻斯论。辛酉岁扈从南幸,获谒祠宫。道士童处明出沈君所述传,求润色之,以刊贞石。呜呼!古之君子,体至公,综万殊,虚心存诚,事至而应。道茍行矣,何必在己;物既济焉,何必享利!故有归全以为孝,杀身以成仁,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非清贞之气,不能卫其义;非灵仙之位,不足宁其神。昭报动乎上,肸蚃应乎下,然则天之爱民甚矣!咨尔百代,高山仰之。于是岁次癸酉上元日记。
唐故给事中赠吏部侍郎萧公墓志铭 唐 · 独孤及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九十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公讳直。字正仲。梁长沙王懿七代孙。有唐御史中丞临汝郡守谅之孟子。聪秀英达。忠敏孝敬。志强体和。才方而圆。果于从政。当断不惑。有妙用明识。足以济众利物。与朋友重然诺。见于一贵一贱之际。十岁能属文工书。十三游上庠。十七举明经上第。名冠太学。二十馀以书记参朔方军事。中丞府君之遇谗谪居也。公亦播迁汉东。移尉谷熟。至德二年。乃由廷尉评授监察御史。历河南府户曹京兆府司录参军。其后骤升尚书户部库部司勋吏部四曹郎。自殿中进兼侍御史中丞徐州刺史。广德元年中。一岁四迁。更七职。朝廷难奉使之选。谓非公莫可故也。永泰元年拜太子左庶子。大历三年授给事中。前后居官二十。辟书记支使判官副使行军司马贰使臣之车者八。出入冠柱后惠文冠者六。所从之主。则朔方元帅张怀钦汴州刺史李彦允扬州刺史李成式户部尚书李公峘故相国今户部侍郎第五公琦今相国黄门侍郎王公缙中书侍郎元公载其人也。当乾元上元中。大憝未静。王室之安危。惟方面藩镇是瞻。公所佐之府。必以忠力主画。疑谋危事。谈笑而决。刀笔之所加。应机成务。谈者称其多才。初公居先公夫人之丧。外除犹毁。其后母弟立卒。公期不绝哭。再期悬不乐。食不肉。谈者高其孝友。人有缓急大小之请。必储必副。内姻外姻与所知之丧。必匍匐而救之。赗含加于人一等。谈者服其仁爱。其为庶子(一作至是以为庶子)。给事黄门。出入两宫。优游三公间。皆得其欢心。方谓六卿九伯之位。可坐而拾。命不我与。天孤人望。岁在丁酉二月二日。终于静安里正寝。春秋四十六。谈者叹其名与位与才与时。四者皆并。独寿不至。时辈以为痛。三月二十五日。诏赠吏部侍郎。嗣子策密莒。羸然衔哀。奉丧来归。冬十月甲午。卜葬于洛阳龙门冈先中丞茔之左。礼也。先其期。论撰功烈。以墓铭乞其父友。孝也。余欲塞其孝思之诚。故录其实。以志其大节。不欲华其文也。铭曰。
天地气和。灵芝吐葩。德善下钟。才子承家。为言为行。是构是荷。天子谓公。济美忠文。骆马铁冠。俾佐使臣。周爰海隅。抚循斯民。往践诸曹。亦倅戎车。一麾出守。言隼其旟。乃推(大典作擢)铜楼。复登明庐。竹花梧叶。栖食兹始。曷云不淑。今也遄已。万里可到。中途而止。逝者如斯。化往莫留。瑶林琼树。零落山邱。匪石之贞。曷纪德休。
大宋新修净惠罗汉院碑(天圣八年四月) 北宋 · 张观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民国《巩县志》卷一八○
夫缘起曰形,曷逭有名之域;像设为教,终开无上之筌。事虽禀于盛衰,道固存于静妙。不有堕圮,何以建维新之功;不有壮丽,何以格厖鸿之庆,则青龙山罗汉龛之谓乎!居山之阴,其制甚陋。年祀寖远,莫穷营范之初;邑里至庆,素为瞻奉之所。穆如宴坐,甲于胜游。层岩俯临,乔木交映。封峦旧壤,占巩洛之奥区;神□□凝,接陵台之福地。虽仅存于环室,而久乏于□严,萧然庭除,鞠为茂草。罗汉之号,始于西方,具载释经,此不繁述。盖诸佛圣人,设其名品,以为證果之阶耳。察其顿渐,则三乘之理有殊;语其开诱,则一雨之润无别。福我黎庶,率为令人,岂有尊其教而卑其居,尚其德而慢其礼者哉!先是,上御药罗崇勋,尝驰使车,躬视陵邑,睹兹遗美,因而上言。两宫以睿圣之慈,敦至仁之治,爰使□葺,用垂不朽。乃命高品张怀恩相厥址,专厥事,谨其费,虑其劳;永定陵副使张永和督其役焉。于是营可构之材,鸿纤适用;来至信之众,远迩如归。不日成之,其道甚大。诏自京师迎佛像居殿之中,迁罗汉像翼坐其次,俨然如元恺之相待虞舜也。东曰厨,西曰堂,重楼交影,叠采并焕,又若毗耶之盖奉如来也。赐其院曰净惠,旨远乎哉!悟其本,君子得栖神冥累之方;睹其严,小人知迁善远罪之地。弼我皇化,不其伟欤!爰命小臣,志其盛事,谨为铭曰:
龛像之设,惟福之基。堂构之盛,惟民所宜。经之营之,如翚斯飞。睹相生善,悟理知归。上尊其德,下尽其力。水閒钟梵,山润金碧。冲寂其性,仁义其迹。寿国伊何,时万时亿。
时天圣八年岁次庚午四月癸未朔二十一日癸卯建。
永定陵副使、礼宾副使张永和准上御药罗崇勋劄子,奉圣旨青龙山罗汉泉侧近新修罗汉堂一位,令充永昌院下院。所有罗汉堂合用钟磬、铙钹、道具、香炉、香合、供养花果等充常住。又至天圣五年九月二日,奉敕宜赐净惠罗汉院为额,及宣赐永安县,许令本院□□指射□□□□耕种山荒地□□可四至内开种莳,充常住。又奉圣旨,河南府永安县支拨到钱□□贯文,买得□□刘嗣竭产地士庄□□土木相连,共计□□□□可四至内并属罗汉院。当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准上御药张怀德劄子,奉圣旨传宣,每年皇帝乾元节,皇太后长宁节,进奉祝圣寿功德疏等两节,与度行者各一名,及四圣节赐紫衣敕牒一道,及赐本院少阙动用家事铛锅釜灶火炉等,计八事件。并每季赐乳香四十四两半,充逐日供烧具。已度过小师及紫衣人数:师弟赐紫永如,小师惠帘、惠泉、惠杲、嵩岳、嵩直。臣王思道镌字。三陵永昌院主演法大师、赐紫沙门臣永和,永定陵青龙山净惠罗汉院主广化大师、赐紫臣永安,内侍省内侍殿头,专管勾西京永安县青龙河漕兼造臣张怀恩,上御药、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兼御史大夫、骑都尉、永安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臣罗崇勋,永定陵副使、礼宾副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上骑都尉、清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臣张永和。
张怀彬等题名 北宋 · 孙可久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七、《金石萃编》卷一二八
天书九载孟春十日,入内供奉张怀彬道场于岳祠,入内高班孙可久投龙于仙谷,偶会入内高品李怀凝自泾原承受解秩归阙,时与知县、大理寺丞张绰同焚香于金天顺圣帝,致诚而退。孙题。
蓝田县重修玄圣文宣王庙记 北宋 · 董储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金石萃编》卷一二九、道光《蓝田县志》卷一一、光绪《蓝田县志》卷一一
居至尊之位、立至圣之教者,皆可以行帝王之道。居位则泽及壹时,身既殁而位且绝;立教则化行万古,身虽殁而道愈尊。自姬周历有唐、圣宋,称古之居至尊、行帝王之道者,以唐、虞、夏、商为称首,尊其号则曰尧、舜、禹、汤,故后之臣下有以文言达君上,必曰登尧迈舜。而夫子立至圣之教,行帝王之道,千载之下,历有唐、圣宋,王者幸阙里,陈释奠,忘万乘之尊,行北面之礼。在唐崇号曰「文宣」,于今增封曰「玄圣」。如是,则夫子之道可易量哉!故再颁明诏,而自国至于郡,自郡至于邑,与七十二子重焕睟容。历亿万斯年,长享庙食,士君子由先师之教,居郡邑之长者得不尽心乎!蓝田县旧隶正畿,古称名邑,俗饫诗书,乡富礼义。何庙貌颓弛,多历年所,榱桷摧风雨,服冕委尘泥。□如在而安仰,叹何陋之兹甚!人忘本根,官孰完葺?富春孙侯穆之由榜□登进士第,初官师古,所至称治。去年自兰台佐著作,权宰是邑。既视事之明日,睹先师堂室卑陋,愀然变容,首出俸资,始议必葺。即有斋郎白文政、赵洙,洎举公士族子弟共一十九人,昌言曰愿赞成其事。家输钱缗,户减储蓄。市杞梓之材,逾月而山委;购般王之匠,匪朝而子来。栋宇穷宏壮之妙,绘素毕轮奂之功。塑十哲侍坐于正殿之间,画众贤环立于两序之下。山龙华虫,法服具举;笾豆簠簋,祭器陈列。不劳而成,如向斯答。君子曰:非孙侯至德移风俗,至诚通神明,何速成之若是也!储事孙侯为同年长,解印之暇,枉道来觐,命文纪实,不敢劳让。时大中祥符四年,皇帝纪汾阴之月,前进士董储记。将仕郎、前守县尉兼主簿张九锡,将仕郎、守县尉兼主簿张怀吉,将仕郎、守秘书省著作佐郎、知县事孙穆之,进士姚庆立。安璨刊字。
怀山居邀松阳子同作 唐 · 李德裕
押词韵第十八部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引用典故:赤松 器满自敧 相越平吴 羊叔子 悬舆
我有爱山心,如饥复如渴。
出谷一年馀,常疑十年别。
春思岩花烂,夏忆寒泉冽。
秋忆泛兰卮,冬思玩松雪。
晨思小山桂,暝忆深潭月。
醉忆剖红梨,饭思食紫蕨。
坐思藤萝密,步忆莓苔滑。
昼夜百刻中,愁肠几回绝。
每念羊叔子,言之岂常辍。
人生不如意,十乃居七八。
我未及悬舆,今犹佩朝绂。
焉能逐麋鹿,便得游林樾。
范恣沧波舟,张怀赤松列。
惟应讵身恤,岂敢忘臣节。
器满自当欹,物盈终有缺。
从兹返樵径,庶可希前哲。
论内降指挥差台官勘张怀恩等事状 北宋 · 马遵
出处:全宋文卷九九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二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
臣窃闻有内降指挥,差台官吴中复往澶州取勘张怀恩、李仲昌修河不公等罪,事从中出,不知所来,内外闻之,无不疑骇。何则?从来仲昌等妄违朝旨,轻坏河事,枉费财力,罪固不轻,朝廷虽行降责,而台官累有弹奏,乞寘重典,寻有指挥,止令今赦未叙而已,各人降官已经数月,未知今者陛下圣听得于何人,而有此特旨。向者台官力言而不用,今以或者之言而行之,既差台官推勘,而又监以内臣,是台官未足取信于陛下也。中书者,陛下执政之司,事无不总,疑则勿用,用则勿疑。今差台官置诏岳,出于内降,而中书奉行文书,初不预议,执政之任,岂如是乎?是中书亦未能取信于陛下也。中书者,升下腹心之地,台官者,升下耳目之司,所以倚责而成治也。若陛下外疑耳目,内疑腹心,内外交疑而无所倚责,臣恐圣虑日劳,而多门之弊,或生于其间矣。然则刊章飞语之事,或可缘间隙而兴,优游无为之治,未可以岁月期也,可不惜哉!李仲昌等虽法外重行,正合台官前日之论,无可议者。臣今所言,盖为国家政体,惟陛下财择。